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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第(2/2)页
往后不再多问,你们去忙吧。”
    收拾好了,程亦安这边携陆棚生去云南王府,路上就问他,
    “婆母寻你去作甚?"
    陆栩生现在学聪明了,夹在当中的男人就得两头瞒,“没事,说起王家的事,让我帮忙打点,我拒绝了。”
    程亦安就没多想。
    陆府坐落在时雍坊,与云南王府皆在正阳门大街之西,不过两刻钟便抵达,夏美早收到消息,便吩咐府上婆子张罗起来,毕竟是第一次见女婿,她十分慎重。
    巳时初刻,洞开的府门前,跨进来一双人影。
    云南王觉得那器宇轩昂的男人有些面熟,问侧旁的夏芙,
    “阿芙,咱这女婿叫什么来着,我怎么好像见过呢?”
    夏美只告诉他,她有个女儿,昨日刚认女儿,说好今日带女婿登门。
    夏芙笑道,“陆栩生。”
    “谁?”
    不等云南王细问,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已清晰映入眼帘,云南王一眼认出来人。
    “陆国公?”
    云南王委实吃了一惊。
    陆生和程亦安先在台阶下朝夫妇二人一揖,旋即上台墀而来,早有婆子准备蒲团,陆栩生上前正式跟夏芙行跪拜大礼,
    “小婿生拜见岳母!”
    丈母娘看女婿向来是越看越满意,“快些起来。”吩咐嬷嬷给见面礼。
    陆栩生接过递给身侧的如兰。
    这一起来,目光再次落在云南王身上,从容朝他拱袖,
    “见过王爷。”
    云南王可不是四川总督和两江总督,他几乎不受朝廷控制,很有底气地受了他的礼,携他入座,
    “来来来,咱们翁婿今日不醉不归。”
    “早知你是我女婿,江南那些逃窜来的贼匪就好处理了,你给我一封信不就完了嘛?”
    陆栩生见他左一句女婿右一句女婿,头皮有些发麻,
    “朝中大事,陆某不敢徇私。”
    “不至于,不至于,对了,本王折子递进去几日了,陛下怎么还不得空见?”
    陆生却知道皇帝这是给云南王下马威。
    不过既然有了程亦安这层关系,陆棚生势必要替云南王斡旋,
    “陛下这几日腰病犯了,王爷海涵,不过想必不是明日就是后日了。”
    陆生打算今夜入宫替云南王走一趟。
    云南王一路爬摸打滚上来,岂能不懂陆棚生的意思,
    “那本王是沾了女婿的光。”
    “不敢。”
    云南王是豪爽之人,径直拉着陆生起身,往东面讲武场去,
    “耳闻女婿武艺冠绝,本王一直心存钦佩,今日咱们切磋切磋。”
    二人这般离席而去,程亦安就伴着母亲说私房话。
    夏芙看着她大包小包送了不少东西来,立即嗔她,
    “我们王府什么没有,还让你送?”
    程亦安笑,“我担心娘亲初来乍到,采办不便,所以替您预备着。”
    话落意识到她也曾在京城待过几年。
    夏芙失笑道,“也确实变化很大,很多地名都没了。”
    程亦安又问,“对了,皇后娘娘可有您入宫?若定了日子,您可要告诉女儿,女儿陪您一道去。”"
    夏美不喜应酬,“王爷对外声称我身子不好,若有应酬也该会拒绝。”
    程亦安明白夏美的顾虑,
    “娘,您不必因为过去的事而担心,您大大方方的,坦坦荡荡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女儿的事陆生皆知,他会护着我,而且程家这边……”
    程亦安说到这里,小心望着母亲,嗓音也放缓,“我也与..爹爹通过气了。”
    提到“爹爹”二字时,母亲眼底闪过一丝怔惘,很快如常地点点头,说好。
    午膳过后,陆栩生告辞回了官署区,云南王去拜访故友,程亦安陪着母亲去后院说话。
    今日的阳光格外烈,用过午膳,程亦安便来了瞌睡,母女俩歪在炕床上午歇,夏芙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夏日从不用冰,就连这炕床上垫的也是一块很薄的丝绸缎面褥垫,而非凉爽的牙垫玉垫。
    夏美团坐在一边,让程亦安枕着她腿睡,看着女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忍不住轻轻揉了揉,程亦安昨晚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到母亲摔下崖,睡得并不好,这会儿人很困,迷迷糊糊倚着母亲说,
    "我小时候常梦到您这样抱着我....”
    夏芙心头一酸,泪水无声漫出,一直忍着不吭声,直到确认她睡熟,方深深吸了吸鼻子。
    睡了不到一刻钟,程亦安热醒了,满头大汗。
    夏芙像照看小孩儿一般,细细地替她拭汗,程亦安坐起身,呼了两口热气,“娘,您这屋子也太热了,夜里王爷受得了吗?”
    夏美手一顿,没接她这话,
    “你衣裳都湿透了,带衣裳来了吗,要不换娘的衣裳穿?”
    “带了衣裳来的。”程亦安吩咐如兰去马车取来备用的衣裳,跟着夏芙进内室换,出来时,她随意往床榻瞥了一眼,好似只看到一个枕头。
    她与陆生睡觉习性不一,她喜欢用低枕头,陆生用高枕头,是以床榻上搁了两个。
    不过也有夫妻共用一个。
    云南王已有两个儿子,母亲又是续弦,这样的年纪也不知能不能生养,平心而论,程亦安是不希望母亲再生养,毕竟她身子不好,且曾犯过产后抑郁,只是没有孩子傍身,又担心母亲将来在王府难以立足。
    “娘,您是什么打算?往后就打算养着二少爷吗?”
    收拾妥当,母女俩重新挪到炕床边坐着,夏芙坐在床上,程亦安搬来一椅凳靠着她,她嫌床榻热。
    夏芙知道她担心什么,温声回,“安安,娘亲已无生育的可能。”
    程亦安愣了下,心口闪过一阵绞痛。
    她倒是忘了,娘亲曾受那么重的伤,不能以常人度之,忍不住泪如雨下抱紧她腰身,
    “娘,无妨的,女儿就怕您受生育之苦,往后您也别担心,总归有女儿,女儿置办了宅子产业,一定保您衣食无忧。”
    夏芙难得露齿一笑,“傻丫头,娘的事你别操心,娘心里有数。”
    “你跟娘来。”
    夏芙带着她来到正院后花园,这里有一个硕大的花房,大约十丈见方,说是花房其实不尽然,程亦安也曾做过药材生意,发现这里栽种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不仅如此,花房里还有个单独的玻璃房,这里更是培育了不少珍奇药类。
    程亦安满脸惊愕,
    “娘,这是……”
    夏芙笑道,“我入京前,王爷特意吩咐人提前预备的,安安我忘了告诉你,娘平日便跟这些药草为伴。”
    最开始她每日要吃很多种药,她逼着自己记,有时老王妃忙不过来,便把方子给她,她自个儿推着轮椅在药架子上配药,十几年如一日,这些药名药效,早已滚瓜烂熟,且她手里也研制了不少药浴的方子,她自个儿便是靠浸泡药浴而痊愈。
    不然十年的轮椅生涯,怎么熬过来的呢。
    等云南王这边不需要她了,她可以开个药铺,养活自己压根不是难事。
    程亦安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容,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黄光,长长的,带着尾巴,吓了程亦安一跳,
    “娘,那是什么?”
    夏芙见女儿花容失色,后知后觉大意,“对不起安安,这是小蛇,娘一时忘了它们的存在,吓到你了。”
    不是忘了,而是因为自己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忽略了它们的危险。
    程亦安闻言只觉整个脊背刮过一阵阴风,身子如石膏,
    “蛇蛇吗?”她牙关都在打架。
    她最怕蛇了,光想一想那滑溜溜的样子,夜里就睡不着觉。
    夏芙见她小脸惨白,顿时懊恼不已,飞快拉着她往回走,柔声哄她,
    “安安乖,不怕,它们不会咬人。”
    程亦安跟着她快步回到台墀,看着纤巧柔秀的母亲,再望了望身后葳蕤的花房,脑子都是木的,
    “您不怕吗?”
    夏美回眸幽幽看了她一眼,没告诉她老王妃在滇南的药圃里,养了一屋蛇。
    大的粗如树干,小的闪若银光。
    她不仅不怕,还能驯养蛇。
    “我不怕。”夏芙牵着她要回屋,"娘给你泡壶花茶,给你压压惊。
    程亦安却是好奇极了,立在台墀没动,指了指那茂密的花房问,“这里有多少条蛇?”
    夏芙想了想答道,“一百多条吧...”
    “走!”
    快走!
    程亦安待不下去了。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回到正院,夏芙让她坐下,程亦安忍不住环顾四周角落,离得这么近,夜里真的不会爬进来吗?
    “娘,那些蛇真的能乖乖待在后院吗?”
    夏芙实在不想吓女儿,但她又不擅长撒谎。
    程亦安看她踟蹰的摸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她两眼望天。
    这一夜陆栩生回来,便瞧见程亦安躲在罗汉床上,明明困得眼皮打架,却不敢上床。
    “这是怎么了?”他问守在一旁的如兰。
    如兰也满脸迷糊,朝他福身道,“回二爷,二奶奶回来便是这般,看哪儿都害怕,仿佛怕什么虫子爬进来。
    陆栩生环顾一周,严肃问,“屋里进虫子了?”
    如兰摇头,“奴婢带着人寻了三遍,没发现一只虫子,方才又熏了一遍驱虫香。”
    程亦安终于等到他回来,心里踏实不少,“快去沐浴,洗好了陪我睡。”
    陆栩生道,“我方才回来出了一身汗,已在书房洗过。”
    “那就快抱我去架子床睡觉,我困死了。”
    如兰连忙垂眸退下。
    陆栩生接住她伸过来的双手,将她抱起往架子床走,程亦安紧紧搂着他,上了床也不肯撒手。
    她神情明显不对劲。
    陆栩生将她搁在床榻,脖颈被她双臂圈着,被迫压下身来,悬在她上方问,“你到底怎么了?"
    程亦安眼巴巴望着他漆黑的双眸,
    “陆栩生,若是我会养蛇,还能驯蛇,每日跟一屋子蛇待在一处,你还愿意娶我吗?”
    B: "....."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要问这种刁钻的难题?”
    看吧,连陆栩生都怕。
    程亦安对云南王的崇敬到无以复加之地。
    不是什么人,都配跟她娘过日子。
    “我娘养了一百多条蛇。”
    B: "......"
    对云南王顿时肃然起敬。
    翌日上朝,皇帝当殿接见云南王。
    陆棚生的眼神不住往云南王身上瞄,这辈子他很少佩服什么人,但云南王绝对算一个。
    散朝后,文武官员三三两两从奉天殿迈出,有人留在奉天殿前的廊庑与司礼监的官员叙话,有人立即回衙门当差,陆生行至丹墀正中时被兵部尚书拉住了,两个人刚议完事,陆生见前方台阶下行来一人。
    一席仙鹤补子绯袍,裙带当风,气质遗世独立,非程明显不可。
    陆生立即拱起衣袖朝他行礼,
    “岳丈大人。”
    这时,一双手快速伸过来,将陆生扶起。
    “诶,咱们翁婿一场,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栩生,方才多谢你替我说话。
    陆栩生僵了一下,慢腾腾抬起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正前方的程明显。
    程明显手里还抱着那块板,长身玉立,眼神无波无澜看着这边。
    陆栩生暗叫头疼,目光移至热情的云南王身上,干笑道,“王爷言重了,陆某方才所说乃是常理。哦,对了,来,在下给您引荐引荐...”他撩袍往程明显一指,
    “这位是……”
    “诶,还用得着你引荐,“云南王早就发现了程明显,将陆生手腕一按,
    “栩生小瞧了本王,程家当家掌门人,都察院首座,本王岂能不识,”
    正待拱袖与程明显见礼,却见陆栩生清了清嗓,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他是陆某的岳丈,安安的亲生父亲。”
    ZME: "....."
    目光顿了那么片刻,再度调转至程明显身上,变得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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