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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第(1/2)页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群玉握紧了匕首,一步一步地向谢望走去。
    谢望神色不变,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也等着群玉的决断。
    下一息,群玉忽然转身,语气坚决,“圣上,民女还有一桩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圣上淡淡地道。
    “民女幼时读史记,太史公曾说‘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治国安邦,更是法度为先,谢司使做了错事,我若是仅凭自己私欲随意惩处,岂非置之法理于不顾?"
    圣上顿了片刻,显然未曾想到群玉会是这样有理有据的反驳。
    “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自然会感到欣慰。”
    群玉折身行礼谢他,见他面容松动,又接着开口,“民女相信圣上会秉公处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位高如谢司使,也不例外是吗?”
    她这番话里饱含深意,不仅曹永福为她捏着一把汗,便是一直充当鹌鹑的持盈公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生怕父皇顷刻间翻脸不认人。
    圣上面色微青,凝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静默半晌,他突然笑道:“不愧是你娘的女儿!好,朕答应你就是。”
    他总算给了个准话,群玉心头一松,连忙谢恩,“民女多谢圣上。”
    二人堂而皇之的打着哑谜,只有群玉明白,明面上说的是谢望,实际上暗指孟淑妃。
    紫宸殿里也不尽然全是圣上的人,故而话也不必说得明明白白。
    至于谢望则是被圣上关进大牢,择日三司会审,等候发落。
    依着他的能耐,群玉并没有太过担心,总之是比圣上逼她动手要好得多。
    谢望被人带走时,曹永福想要搀扶他起身,却被他拒绝,自己踉跄着步子站了起来。
    他面色灰白,声音冷漠,“多谢公公,我自己走就是。”
    趁着没人看见,曹永福凑过去悄声道:“这几日谢司使就受累些,想来没几日圣上回心转意就会放您出来的。”
    谢望没应声,反倒是提起另外一桩事,“可否将顺贞门前的守卫引开?”
    那处宫道离御花园最近,是群玉回景阳宫的必经之路。
    知道他仍然不死心,还想和群玉说话,曹永福面露为难,正欲拒绝时,又想到武德司不可一日无人,即便是谢望今日身陷囹圄,明日又会是沈固安当家做主。
    “好,谢司使稍等片刻。”
    曹永福没有再送,给徒弟小全子递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跟在谢望身侧。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群玉从紫宸殿出来,圣上说明日孟澜会入宫,届时她们夫妻二人再相聚。
    群玉自然是想反驳,可持盈虚咳两声,意思是让她别再胡乱说话。
    也好,等明日孟澜入宫,当着圣上的面和他说清楚也未尝不可。
    持盈留在紫宸殿和圣上说起体己话,群玉见父女二人一派融融,随意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一路行至顺贞门,竟也没撞见守卫,直到有人突然伸出双手,将她拽到旁边。
    群玉心慌意乱,直到听见谢望声音晦涩,“你这几日,没受欺负吧?”
    她眼珠微颤,知道谢望是想问什么。
    如今宫里谣言乱飞,都在传她圣眷正浓,不知道哪里来的狐媚货色,青天白日里就敢勾得圣上方寸大乱。
    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好像亲眼见过似的,群玉忐忑不安,不知道谢望会不会也误会了。
    群玉咬了咬唇,正要开口,就听得谢望又说,“受欺负了也没什么,就当做是被狗咬一口,也别反抗他,保住命最重要。”
    怎么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依着谢望占有欲极强的性子,若是误会她已经侍寝,和圣上有了肌肤之亲,眼下不应该是气急败坏的质问她吗?
    “只是你身子弱,才出了月子没多久,别给我们宁儿添个弟弟妹妹。”谢望语气和缓,神色如常,根本就没有生气。
    见群玉呆怔一瞬,像是没有听进去,谢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玉儿也别嫌我?嗦,宫里危机四伏,你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我会想法子将春禾送到公主府,让她将人送进来。”
    听到这里,群玉终于反应过来,“你………………你也万事小心,宁儿正是需要你这个父亲的时候,也别总是将她托付给姜郎君,人家还未议亲呢。”
    尽管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群玉想着提及宁儿,他心里总该有所顾虑,免得一个不注意伤着病着了。
    “好,我答应你,我不能多待,走了。”
    丢下这句话后,谢望转身离去,群玉眼眶泛红,心里五味杂陈。
    她静静站了片刻,久到指尖都生了凉意,正欲离开时,有道轻佻的声音响起,“一别半年,玉儿姑娘当真是好手段。”
    玉仪公主突然出现,弄得群玉一阵心慌,她何时来的,又看了多久?
    群玉到底是依着规矩同她行礼,神色不改,“见过殿下。”
    “你说我若是告诉父皇,你和谢望暗地里私相授受,他会作何想?”
    玉仪果然是看见了,只是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殿下慎言,且不说你口说无凭,便是依着圣上如今对我的看重,你觉得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群玉如何不知道这话说得狂悖,可事到如今只能赌,她赌玉仪如今在圣上心中失宠,来找她也是别有所求。
    自从冬狩之后,玉仪被圣上禁足三月,也就宫宴为了皇家体面,由她出席参宴。
    孟淑妃则是因为她恬不知耻的想要嫁给孟澜,自觉脸面尽失,对她不管不问。
    眼见着持盈的婚事有了着落,母妃也一直在为兄长张罗,唯独她现在无人过问,玉仪自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没想到她难得出披香殿一趟,经过御花园时居然遇见来了群玉。
    还是问过婢女,玉仪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景阳宫那位玉娘子。
    群玉这番话戳中玉仪的心事,她自然顺势而下,“想要我守口如瓶也很简单,那就帮我得到孟澜,无论用什么办法。”
    玉仪笑得灿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问题。
    当初为了拒绝她,孟澜可是不惜划伤自己的手,群玉眼睫轻颤,有些难以置信,“公主是真心爱慕二表哥吗?”
    “从前或许是,现在嘛?本宫要他对我摇尾乞怜,成为匍匐在我脚边的狗。”
    玉仪或许觉得群玉和她是一路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群玉是贪慕权势,从孟澜到谢望,如今又成为父皇的女人,这天底下的女人,攀高枝谁能比她更厉害?
    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开诚布公又有什么不好?
    群玉神色黯然,扪心自问,她不想将二表哥牵扯进来。
    可她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凌迟刮骨害他不浅。
    只是为了稳住玉仪,一时间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群玉深吸一口气,含混地道:“要怎么做,殿下吩咐就是。”话虽这么说,群玉并不打算帮她。
    直到翌日孟澜入宫,群玉应召前往紫宸殿。
    圣上拿着茶盖撇去茶沫,悠悠发问,“孟爱卿上前来,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
    早在入宫之前,孟澜就收到了罗应的消息,说是群玉如今在宫里,若是圣上传召,他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罗应又将郎君留下来的那封信转交,说是若他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去问老夫人。
    信上细细交代了群玉如今的身份和当初坠崖后遭到的境遇,孟澜这才明白,谢望怕他行差踏错,在圣上面前说错话。
    只是此事又与老夫人有何相关?
    怀揣着心头疑问,孟澜去了延年堂,有些时日没见过祖母,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祖母好像一下老了许多,面对他的问话时也有些精神不济,他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大愿意操心小辈们的事了。
    尽管祖母没有直说,但孟澜大抵明白,谢望或许与她达成了什么交易。
    如今面见圣上,听到他这样寻常的语气,孟澜一时间拿不准自己要如何回话。
    想到宫中流言,孟澜顿时心中有了对策,权当圣上是在试探他,“微臣惶恐,只是臣妻已逝,万万不敢随意与人攀亲。”
    圣上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哦?孟爱卿再看看,眼前这位真的不是你的妻子吗?”
    群玉心知圣上这是故意试探,倘若孟澜就此承认,圣上不会对他怎样。
    可若是孟澜再继续坚持,说她不是,那么孟澜恐怕就要背上负心汉的名声。
    偏偏碍于她失忆的原因,即便是群玉有心相帮,也不能上前相认。
    孟澜毕恭毕敬的回话,声音笃定,“圣上,臣妻早亡,音容笑貌却是恒存于心,眼前之人容颜虽像,但并非是她。”
    话音刚落,圣上手中茶盏丢了出去,“大胆!口口声声说难以忘怀,自怜自艾,人就站在你面前却认不出来。”
    茶水不算滚烫,但圣上往他跟前砸,孟澜并不敢躲,任由茶叶泼他一身。
    “是认不出来还是不敢认,是以为朕有夺人妻所好?还是嫌你妻贞洁有玷,意图撇清干系?”圣上一番话掷地有声,仿佛洞穿人心。
    孟澜语焉不详地一番话算作应答,“微臣愚钝,不知圣上此举是意在试探,又或是考验?”
    一番铤而走险,总算是试探出圣上真实心思,孟澜心神松泛下来,就听得群玉轻轻开口,“还请圣上息怒,民女与孟二郎有缘无分,既然夫妻情断,无需强求再续前弦。”
    “好,那看来玉儿的失忆之症未尝不好,从此你与孟澜义绝,再无瓜葛。”
    圣上的愤怒不是没有缘由,原本他以为孟澜是值得托付之人,是想为二人赐婚再续前缘的。
    谁知孟澜竟然这等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一点魄力也没有。
    仅凭一点风言风语,连争都不争,以为群玉如今是他的入幕之宾,这样奴颜婢膝,胆小怕事的儿郎,还是不要也罢。
    群玉垂首谢恩,“民女遵旨。”
    就在这时,曹永福挪步走来,在圣上耳畔低语。
    “玉仪?她不在自己的披香殿反省,过来作甚?”
    圣上话音刚落,目光一扫,大抵明白玉仪是为着孟澜来的。
    “父皇,儿臣要告发玉娘子,她与孟澜结发夫妻,后又攀上谢望,如今又来向你献殷勤,此女不忠不义,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骗。”
    玉仪方寸大乱,也不打算再要挟群玉,而是将真相托盘而出,是因为昨日夜里,她收到了一封密信。
    说是若她执迷不悟非要找群玉的麻烦,那么她在南风馆里豢养了不少与孟相像的举子一事便瞒不住了。
    这样卑劣的威胁方式,不是谢望又是谁?
    玉仪是可忍孰不可忍,从前她害怕事情暴露唯恐牵连到母妃和兄长,也怕孟澜知道了会觉得她恐怖如斯,可如今她都被所有人抛弃了,还要害怕什么呢?
    气急败坏的玉仪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今日就要拉这些人全部陪葬。
    可玉仪怎么也没有想到,圣上的反应是那样的平淡,他默然抬眼,冷声问道:“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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