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6、【南椋】76  恶毒女配强取豪夺了男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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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南椋】76第(1/2)页
林白发现池初宴的恢复能力是真的远胜于常人。
    若说在聊山城外林中那次,她顾忌着男女大防,没有亲眼看到他身上的伤势,只听军医再三感慨说他那么重的伤,竟能一两个月便能自由行动,实在稀奇。
    可这一次池初宴的腿伤,她不仅看过,还摸过,确确实实骨裂了,然而他不足半月便能翻墙、独立行走,乃至??
    年后,林白再见着人还是在军营的马场。
    年轻的将士们聚在一起在打擂台,池初宴就在其中。
    这是南椋军特有的活动之一。
    军中每半年一次擂台赛,夺得好名次不仅获得丰富钱财奖赏,还有机会被上级看中能力,就此晋升。
    南椋王人品不行,带兵打仗确实一把好手,军中赏罚严明,除开那些霸着军权的世家老油条,从底层升起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
    池初宴升得太快,又沾染了些裙带关系,军中有人不服他,聂景明便笑吟吟撺掇着,让他也下场参与了这次擂台赛,直打得那群心高气傲的哭爹喊娘,看到郡主来了如蒙大赦,纷纷过来求饶。
    少年穿着将领统一制式的轻质玄甲,落在人群中本该不起眼。
    偏他身姿笔挺,在一群皮肤黝黑的糙汉之中,容色出挑得格格不入。
    林白打远瞧见他时,便无端感觉池初宴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剑风招式上褪去了早些年那花里花哨的浮夸,化繁为简,举重若轻,一举一动之间颇有几分尽在掌握的从容派头。
    林白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上来见礼的聂景明道:“父王有令,明日大军开拨,前往聊山城。”
    聂景明脸上轻松的笑容一凛,沉声应是。
    逢年节不战是两国心照不宣的共识,云皇也给了曦国国主最后一点挽回的余地,懂事的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然而进京进贡的曦国使臣怂头搭脑,只说是误会,是底下刁民的过错。
    既然他们不懂事,过了年,该动的就要动一下了。
    因枝村血案,深仇不共戴天,民怒鼎沸,曦国边境整个年节都不安稳,大案频发。
    直到二月初,聂景明率军一举攻下曦国国门,号称天堑之城的碎玉城,曦国兵败如山倒,一月之内连丢十三城,云国举国欢庆。
    林白早知打仗不是光有外挂+超高武力值就能解决的,但也没料到能麻烦成这样。
    南椋军一路长胜高歌不假,曦国本就孱弱贫瘠,几乎不堪一击,最大的问题反而出自内部。
    攻破碎玉城后,聂景明与她分兵,由她和池初宴以及一位老将赵殊往南,表面上是去狙击拦截曦国南面重兵在握的藩王,实则是接管其矿藏集中的地区,先宰肥羊。
    聂景明的队伍则往北上,直奔曦国皇庭,和北方南下的长云军形成上下包抄之势,封死曦国皇族的生路。
    突破关隘的重头戏在聂景明那头,林白率军走的是边远地区,最起初打得格外顺利,民众几乎没有怎么抵抗南椋军入关。
    可等林白继续往曦国腹地行进,打到云雾关口,曦国将士乃至百姓忽然烈性起来,宁死不屈,死守城城池。
    林白久攻不下,找来被俘的兵士一问才知道,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南京军杀降屠城,入关后虐无恶不作。横竖都是一死,曦国百姓自愿战死至最后一刻。
    林白起初以为是谣言,勃然大怒,无论她还是聂景明早就定下军令,打下曦国之后不可肆意凌虐其百姓。
    后来才听说聂景明所带的姜岩青,和她手下留守在碎玉城的赵殊都有杀降屠城之举,至于烧杀抢掠更不值一提,除了她的亲兵团当着她和女兵们的面会收敛些,背对着她任都是一样的。
    来同她汇报的小士反而对她的问题很是不解:“曦国不过一群未开化的野人,我们打下他们的城池,不就是为了复仇泄愤,掠夺资源财富?”
    林白:“......”
    仓禀实而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时代的局限性摆在这,要和缺衣少食,处于压迫阶级底层的人谈人平等,还是和敌国人谈,完全就是做梦。
    可她作为一个星际人,实在看不下如此屠杀。
    战争的概念在她的思维中是两个国家政权之间不可调和的争斗,真刀真枪的拳头对轰之下会无奈损失将领士兵,但绝不能挥刀向无辜百姓,干出惨绝人寰的屠城之事。
    郡主暴怒,欲处置赵殊。
    虽自信法不责众,可干了亏心事的众将士皆有些惶惶然,毕竟郡主其人跋扈恶名在外,不按常理出牌,连跟了南京王十来年的老将都要处置,更别说他们这些人。
    军师看出军心散乱。
    郡主在军中面生,威望不足,如此严惩老将恐要生事,赶忙寻来池将军劝和。
    他入帐子的时候闻炀还在那大咧咧地蹲在郡主身边劝:“郡主高居云端,收了被打下城池的库银粮草,自然不在意那三瓜?枣......我也知道抢人的东西不好,可底下的兄弟把脑袋揣裤腰上,图的就是一口酒肉。你想劝他们不拿,怎么劝得住呢?
    那么多人犯事,那么严的规定,怎么执行得下去呢,咱们势单力孤啊....."
    郡主从堪舆图上抬起头,赏他一个字:“滚。”
    闻炀记得抓耳挠腮还要再劝,红叶和清风一左一右把他架了出去,还恭敬地给池初宴点头示意。
    示意麻烦他了。
    池初宴在郡主帐子里呆了半个时辰,军令便下来了。
    一则道:赵殊由于杀降屠城,迫使曦国百姓背水一战,后果严重,大大阻碍了云雾关攻城进度,被罚二十军棍,钱一万贯。
    一则强调:凡南椋军入城不得工屠戮百姓,如有再犯被检举者,斩。
    二十军棍听上去不多,但赵将军是有些年纪的人,这一通板子下去伤筋动骨,要不了命,可短时间内怕是难再上前线霍霍人了。
    军令中没提劫掠财宝,让将士们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满郡主御下过严,挡了他们潇洒快活的路子,却因她占了个好头,且不提已过的旧账,不耽误他们敛财,是个折中之法,顿时安分下来。
    然而军中人多了,总会有些刺头,不敢明着同郡主呛声,私下里流言四起。
    有说郡主能力不济拿不下云雾关,便找了个由头拿赵老将军出气。
    自己得了池将军这么个入幕之宾,潇洒快活,却看不得将士们找女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还有人暗戳戳跑来她面前给“佞臣”池初宴上眼药,明里暗里说他心机深沉。
    “郡主就没想过池将军那腿断得实在蹊跷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多久便能上马征战了?年节那些日子因为池将军腿受伤,不少南派系的文武官都借着探病的由头上门走动,既不会落得攀附之名,又得了实际的人脉......那军师明大人便是
    如此与他勾搭交好之人。他汲汲钻营,又进谗言竭力打压赵老将军,是希望您身边无人,只能偏听偏信啊!"
    林白对诸如此类的纷杂只有一句评语: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她还能不知道池初宴开始积极跟南京派系的官员结交,打得火热么?不然以他的身手,何必听从聂景明的安排上擂台虐菜呢,人家拒绝皇帝留在南京,总得有目的的吧?
    可她只想做个无脑的恶毒反派,并不打算干预男主的事业线,甚至于乐见其成。
    时间不多了,她的剧情也走得七七八八,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只要她顺利完成任务,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军中流言发酵到最鼎盛的时候,林白终于再一次率兵进攻云雾关。
    与从前靠着远胜于曦国的强兵悍将一路强行平推不一样,这一次郡主亲自策马走上了前线。
    数次攻城,云雾关的城门被焚烧出黑色的焦痕,城墙下的泥土浸透了血水,时间久了,哪怕堆积的尸体早被清理干净,还是弥漫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腐臭味。
    对面城池之上,所剩寥寥士兵的眼神疲惫而空洞,紧握着手中的残旧的弓弩。
    到了此时此刻,或许亡国之恨和对身后家人的保护之爱才是他们最后的武器。
    战争无关个人对错,立场罢了。
    林白抬手。
    身后数万精甲将士齐齐拔刀,欲等战鼓响起,发起冲锋。
    林白朗声:“投降不杀,城中老幼妇孺归顺者不杀,若违此令,斩!”
    修长的手随着那铿锵有力的“斩”字落下,没有骤起的战鼓声,没有激烈的呐喊声,云雾关城墙之上坚守的近百士兵,在万众瞩目之下,顷刻之间被齐齐洞穿了头骨,死得悄无声息,诡异无比。
    直到一具敌军的尸骸自城墙上摔下,落在地面发出沉闷地一声砰响。
    无数士兵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方才上万人齐聚的战场之上,竟无一人发出声响,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哒一
    哒哒??
    林白手持银枪,策马上前。
    着玄色轻甲的身影如一柄轻灵却无法撼动利剑,剑指云雾关。
    五百米。
    百米。
    DIE AST......
    厚重而残破的城门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哀鸣,缓缓开启。
    门后是成群的残兵妇孺,跪地痛哭求饶:“草民投降,请郡主容草民一条活路!!”
    “草民投降,请郡主容草民一条活路!!”
    “草民投降,请郡主容草民一条活路!!”
    那含着畏惧与痛苦的山呼声,震得后方默然随行的南京军士忍不住地浑身直冒鸡皮疙瘩,灵魂战栗。
    林白收枪淡然:“允。”
    云雾关一战,军中再无造次,违抗郡主者。
    ......
    四月初,曦国延王世子降,林白迅速接管延王封地及周边地区的矿藏后,第一时间将矿脉情况传信给了南椋王。
    五月末,运输往聂景明军队所在前线的粮草开始出现供应不足,严重拖累了进军的进度,以达到延缓拉长战争时间的目的,不让曦国过快地沦陷,落入云皇的掌控。
    林白从探子口中听到了南京王这操作,又收到南椋王要夺她兵权,让她回去成婚的书信,好险没破口大骂。
    她以为剧情中说南椋王趁着战乱动用私兵,私自从曦国偷挖矿脉获利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因为她这次顾忌着婚期将至,打得太快,反而让南椋王贪心不足,在粮草上卡扣聂景明拖后腿。
    他这么一搅合,前线不知要多死多少自家将士!
    郡主心情不好,只是坐在那都戾气滔天。
    但凡遇见的人纷纷躲着走,见势不对,掉头就去找池将军救火。
    总所周知,郡主若在气头上,便像是携带着万钧雷电,谁来劝都不好使,无差别地来一个劈一个。
    唯独池将军能在郡主说得上话,且从未受过责罚。
    郡主屡立战功,在军中已有南少主之名,声望水涨船高。
    不谈池初宴本身数次献计智取关隘、万军丛中亲手斩杀延王的功绩,他还是唯一能安抚性格乖张,阴晴不定的郡主的人,且性格谦和有礼,从不居功自傲,同谁都能聊两句。
    哪怕是冲着后者这一点,南京派系的文武官便要扎堆地往他跟前凑了,但凡郡主那有个风吹草动的,来找他平事指定没错。
    而池初宴在一群官场老油条与性格迥异豪放的武将之中始终如鱼得水,从众人口中听了消息,便马不停蹄往郡主那去了。
    他到时,林白正在火盆前烧信。
    六月天里,她的帐子里之所以有火盆,是因为闻炀想吃烤红薯了,夹了些煮饭剩下的余炭过来放在炭盆里闷着。
    为了用一下她的帐子,不让红薯被其余人半道抢了去,他还特地多了一个红薯进贡给林白,算场地租赁费。
    军旅半年,林白早都不在意什么兽金炭银丝炭炭了,屋子里冒一点小烟更有烟火气,等回了星际,植物是珍稀资源,可没有原木给她来烧。
    林白分了一半自己份例的烤红薯给池初宴。
    池初宴便没再看那些被火舌舔舐大半的信件,走近了,接过红薯,只垂眼打量着她的神色:“郡主不高兴了?在恼什么?”
    林白搬个小马扎坐在帐口透风,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红薯,看向远方低处的村落:“我在想,我既然长大了,便证明着我父王是真的老了。”
    延王倒台,临近的黎国蠢蠢欲动,也想来矿区分一杯羹,被他们抓住杀了好几拨人。估摸黎国私兵被杀时人也是懵的,南椋军怎么还替曦国守起边境来了,不应该正往它们王都进军么?
    再加上曦国人总有些有血性、亦或者别有所图的,那些归顺的城池时不时闹一出降而复叛的戏码。
    时局一乱,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唱不完的血腥大戏。
    林白作为手握权力的人,目睹战争炼狱也要隔三差五地做噩梦,不敢想手无寸铁的民众在纷乱局势下又是如何的绝望。
    她感同身受,所以愈发地痛恨南椋王为了敛财拖延战局的行为。且在原剧情中,南椋王私开矿场被黎国探子发觉,他和黎国早有利益往来,为了遮掩此事,更好地开采矿场,与黎国联合瓜分了矿脉,这便是板上钉钉的通敌卖国之罪。林白自然
    不会参与这个,要收拾收拾嫁人去了。
    今日的消息一旦放给池初宴,她最重要的剧情点,卡了一年之久的【任务七:家贼难防】便完成了。
    为了顺理成章地给他吐露最隐秘的心声,林白这些日子对他可谓是百般偏爱,在人营造的甜情蜜意之中陷得死死的,军营上下无有不知。
    只是不知道有朝一日她登高跌重,池初宴翻身掌权,会如何待她了。
    “郡主何故会聊起这个?”
    池初宴便同她并排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擦掉她唇边沾染的红薯渣,眸色黯然了几分,“是王爷催您上京了?”
    林白点点脑袋,身子一歪,没气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仿佛在他面前,所有负面情绪都得到了舒缓,嗓音里含着浅浅的依赖:“父王派了人来接管我的位置。可是烦人,我打下地方,到头来却要交给别人!”
    池初宴垂眸,看向手里冒着热气的番薯:“或许我们可以拖延些许时辰......”
    “拖?”林白无奈嗤笑了一声,“拖有什么用......咱们头顶上方压着人,便难有自己做主的日子,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池初宴食难下咽,嘀咕:“那还是晚些好。”
    林白笑出声,像是被他的挽留取悦,眨巴眨巴眼:“算了吧,若我留在这能得什么好处,留也就留了。咱们继续在这待久了,只能是祸患。”要帮南京王通敌卖国的。
    池初宴察觉到郡主话中另有信息,侧眸看过来:“什么意思?”
    林白没有实证,不打算跟他详说,只透了一些口风给他,相信以男主的能力,起疑之后自会查明。她掀自家老爹的底若是掀得太快,保不齐是要翻车的。
    况且以她恶毒女配的立场,目的只是要拿些含含糊糊地话来震慑池初宴,让他乖乖跟着自己走,并不是真要给他什么明确的信息点。
    顺嘴就开始pua道:“有些事我不便说,但着实不愿意你再陷入如兴阳城一样的浑水之中......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在南惊了,如何再抽得出手来帮你?"
    她捏捏他的手,“那都是我父王的事,你还是别问了。”
    池初宴顺从地嗯了一声,凑过来同她头挨头地靠做一堆,低落着,仿佛真的对她说的那些不感兴趣了。
    林白:“......”
    她只得强行继续自己的话题,叹息一声:“我在外头走一遭,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等以后入了后宅便不算太虚度一生,能揣着这些记忆过一辈子了。”
    林白微微放空的眸底难得透露出一丝脆弱与迷茫来,这一垂眸的情绪,几乎耗空了她半辈子修出来的演技:“只是不知道父王能不能放走你,你射杀延王,是大功一件,眼看便要飞黄腾达了,我怕我终究留不住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上………………"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人轻轻拉入怀中,拥住了。
    手里头那还剩一小半的烤红薯被挤翻了出去,跌在地上,不能吃了。
    池初宴的嗓音温和,眸色晦暗:“不会的,臣会一直跟随您。”
    【叮??任务七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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