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第(1/2)页
宋知蕙已是彻底站不起身,又是一路被翊抱回了寝屋。
    两人同榻而眠,许久未曾这般安稳。
    他将她揽在怀中,垂眼望着她,语气里又是从前那惯有的嘲讽,“孤未曾想,如今孤的医术这般高绝,只几个时辰,便能将人心症医好。”
    宋知蕙累得不愿和他多说,只看了他一眼,便朝他怀中靠去,俨然又是一副乖顺至极的模样。
    晏翊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她。
    很快,宋知蕙就合了眼皮沉沉睡去,晏翊却是在她睡得正沉时,忽然朝她腰间不重不轻捏了一把。
    宋知蕙陡然惊醒,看到翊的瞬间,似有几分怔愣,然很快便反应过来,蹙了那细眉道:“王爷为何如此?”
    “你说为何?”晏翊望着怀中之人,冷嗤一声,“孤没有在你耳边大喊出声,已是仁慈。”
    宋知蕙哑然,险些便忘了要翊也是睚眦必报之人,这半月她佯装心症,的确没少折腾翊,虽他未曾惩她,但他心里定还是憋着气的。
    宋知蕙是真的疲乏至极,没有任何力气再与他周旋,她抬起眼,望着那似带着一丝愠怒的眸子,哑声低道:“王爷可以这样报复宋知蕙,却不该这样报复自己的王妃。”
    说罢,她又抬起头,在他下巴处轻啄了一下,温哄道:“睡吧王爷,只要王爷不再吓妾,妾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晏翊原本是想要再讽几句,但那带着温湿的碰触,却是将他心头压得那些火气,瞬时浇熄大半。
    还有剩下那一半,便等明日再与她清算。
    晏翊紧了紧臂弯,那眼皮也渐渐合上。
    待许久过后,屋内只剩二人冗长沉缓的呼吸声时,宋知蕙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朝上首的男人看去。
    晏翊此刻睡得沉稳,几乎毫无防备地让自己在她面前,可宋知蕙知道,若她稍有动作,他这双眼睛也会立即睁开。
    宋知蕙又朝他枕下看去,那里压着一柄匕首,是翊方才上榻时,当着她的面压在枕下的。
    这看似他未曾瞒她的举动,有与她交心之意,但实则宋知蕙如何看不出来,他意在警告。
    他可以给她王妃之位,也可不记前嫌免了她的惩处,可若是她横生出任何逾矩念头,他还会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靖安王。
    正如翊自己曾说过的那样,聪慧之人观其行,愚钝之辈听其言。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与挑衅中,她知道要翊对她动过无数次杀心,那狠戾决绝的话也是随口就能说出。
    可即便到了现在,哪怕她佯装心症之事被拆穿,他依旧未曾对她出过手,且还许了她正妃之位。
    从外而言,晏翊无异处于高位,她卑贱如蝼蚁一般,但在两人的较量中,宋知蕙知她已是渐渐占据上风。
    可这眼前的上风能维持多久,若她在不经意间若触了晏翊底线之后,可还能安稳活下去,她并不敢言。
    与虎谋皮,非长久之计。
    宋知蕙收回视线,敛眸合上了眼。
    第二日醒来时,已近晌午,她扶着床榻起身,那身下似还没有彻底恢复力气。
    简单吃了些东西,宋知蕙便又想去床上躺着,刘福却是忽然来唤,要翊要她去书房一趟。
    宋知蕙扶着云舒,三步一停两步一歇,短短一截路,走了许久,终是到了书房。
    晏翊唤她上前,将面前写好的信拿给她看。
    这是要往洛阳给晏庄过目的信,在第一句翊便直接写明,他要娶杨歙之女为正妃。
    宋知蕙脑中当即喻了一声,抬起眼便朝翊看来,面上是遮不住的惊慌,“王爷不可。
    晏翊却是毫不在意,“有何不可?”
    宋知蕙直接双膝落地,又是跪伏在了翊面前,恳切道:“杨家当初涉及谋逆之案,满门皆被下令屠之,若圣上得知杨家还有孤女未绝,王爷未曾惩处,反而要娶其为妻,这般无异于是在挑衅皇权,不仅将接置于险境,许也会让皇上与王爷心生
    嫌隙。”
    许是这段时间见得太多,如今看她跪在他面前,他便会下意识生出几分愠怒,“孤不怕,你也不必怕。”
    宋知蕙看出他不悦,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她软了语气,缓缓抬头朝翊看去,“妾此生所求不过就是安稳度日,王爷如今愿意宠护于妾,妾便足以,所谓名分,无关紧要。”
    见她畏成这般,晏翊更加不愉,做他要翊之妻,不该只是如此胆魄。
    “记住了,”他声音微沉,伸手将她下巴缓缓抬起,“将你的这点畏惧,用在孤一人身上便是,其余不论何人,你都无需在意。”
    他说着,用那拇指指腹轻抚着她微颤的唇瓣,“这大东,只要孤不点头,无人能伤你分毫。”
    “可......可妾的身份,如何能入皇室宗族?”宋知还是不安。
    “孤既是敢这般写,此事便定能解决。”翊说着,喉中又生出痒意,那指腹缓缓下去,从她细长脖颈上细细抚过。
    宋知蕙心中的不安并未因这一两句话而被抚平,她再次开口道:“王爷,还有一事妾必须与王爷说清,妾喝过绝嗣汤,不能诞下子嗣。
    “巧了。”晏翊拉开她领口,朝那印记之处看去,不冷不淡道,“孤不必嗣续。”
    宋知蕙只知皇帝下令让翊禁足兖州十载,却不知这当中还有一条不能嗣续的惩处,可此刻听他这般说,再一联想到他方才信誓旦旦与她保证,便是提了杨歙之女,她也绝不会有何意外。
    宋知蕙当即便反应过来,“是圣上下的令?”
    晏翊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那手已是开始轻抚起那结痂的地方。
    宋知蕙怔了一瞬后,似是无意般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未免有些狠绝了......嘶……………”
    他两指倏然用力夹住了那个点,沉冷的眸光看向宋知蕙,“有些念头,趁早绝了。”
    这便是要翊口中,还要留住的那点畏惧。
    他在意她不假,可以给她尊贵,可以不计较从前,也可于她宠护,但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如此地步。
    宋知蕙疼得吸气,却也没动,只拧着一双细眉,垂下眼不再看他。
    晏翊那两指缓缓懈了力道,如同夹豆子般,将那指间的点夹起又松开,松开又夹起,反复多次,见她方才被吓到泛白的脸颊,逐渐有了血色,他才松开了手。
    余光扫到桌案上的笔,再看她此刻跪在身前,要翊恍然间想起那次她用笔与他碰触一事。
    嗓音再次沙哑起来,那手掌也倏然升温,“是你自己起来,还是孤来帮你?”
    宋知蕙跪坐在地,用那央求语气道:“妾真的累了......能走到这书房,已是不易。”
    她自是听出来晏翊想做什么,她实在不明白,晏翊哪里来的力气,昨日从池房回来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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