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第(1/2)页
“快快快,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咱们家小姐回来了!”梅家下人骑快马跑回家中,翻身下马就冲进大门边跑边喊。
“小姐回来了?”
“哎哟, 前两日我们夫人还在念叨,说小姐和姑爷该回来了。”
“咱们姑爷如今是进士了,当官啦!”
前院听到消息的下人激动地叫嚷,不当差的下人都跑去大门跟前看热闹。
隔壁贺家门房处的下人听到响动,跑过来梅家问:“什么事啊?”
梅家管门房的管事梅大立刻就道:“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咱们家小姐刚才下船回家来,你们家少爷肯定一路回来了,你还不快去禀报主子。”
“哎哟,真回来了?我这就去禀报主子!”
“真是的,咱们家去码头候着的小子干什么去的,也不知道回来报一下。”
门房的人麻溜跑去禀报,阮氏闻声大喜:“下船了?渔娘跟文嘉都回来了?”
“回来了,都回来了,梅管家安排小厮这几日在码头候着,见到人就回来禀报了。”
阮氏这时也想不起贺家在码头的小厮来,她立即道:“快,老爷今儿上午去铺里了,你派个小子去把老爷请回来。”
“是,小的这就去。”
不用贺家下人去叫人,梅家下人跑去铺子里喊自家老爷回家,梅长湖抬脚就去贺家的绸缎铺子, 把贺宁远叫上。
两人一块儿回家,刚吩咐下人把鞭炮拿出来摆好,车队就到了。
“点火。”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炸开的硝烟整得梅贺两家大门前烟雾缭绕,就跟仙境一样。
“爹,您也有点太多鞭炮了吧。”
“不多不多。”梅长湖笑呵呵地跑去马车跟前,亲手去扶女儿。
渔娘提着裙摆下马车,看他爹一眼,故意笑着问:“平时嫌我烦人,我这一走,您还挺想我是吧。”
“你这个不孝女,还记不记得家中还有爹娘?一大半年,我和你娘在家惦记着你跟什么似的,你倒好,一个月才给家中写一封信。”
“梅老爷,您这话说的,一月一封信您还嫌写少了?叫人送信多费劲呀!”
梅长湖心里高兴,却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缺你钱花了,给你那许多嫁妆不够你使唤人送信?”
“银子啥时候都缺的,该省省,该花花嘛。”
林氏笑着瞪了他们父女俩一眼:“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还能吵架,叫人看笑话。”
渔娘笑眯眯地松开他爹去抱她娘:“我可想您了。”
“乖乖,娘也想你。”
鞭炮声响过,街坊都来看热闹了。
另外一边,贺文嘉当众跪下给爹娘磕头:“这些年来,叫爹娘为我操心了。”
贺宁远和阮氏顿时眼泪汪汪,一点都忍不住,阮氏一把抱着儿子站起来:“我的儿呀,这些年读书可苦了你了。”
“娘,我可辛苦了!”
听儿子突然来这么一句,贺宁远忍住笑骂:“谁读书不辛苦?就你跟别人不一样似的。
贺文茂慢慢悠悠自己走出来,妻子孟氏抱着女儿安安跟在旁边。
一岁两个月的小丫头好奇地左顾右盼,咦,抱着祖母的那是谁?
渔娘给公婆行礼,扭头看到安安顿时眼前一亮:“大嫂,安安开口说话了吗?”
孟氏被白白胖胖的闺女压得胳膊疼,抱着孩子换了下手,笑道:“会喊爹娘了,祖父祖母还不会,只会喊祖祖。
渔娘忍不住捏捏她肥嘟嘟的小下巴,逗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呀?”
“咦,呀呀!”
小丫头扭头看她娘,又扭头看她爹,不明白的模样,傻乎乎的可爱。
孟氏再抱不住了,松手叫她站地上,小丫头不答应,抱着她娘的脖子不松手。
“给我抱试试。”
渔娘伸手,安安也不怕她,扭头就扑到渔娘怀里,把渔娘高兴坏了。
“贺文嘉,你快来看安安。”
贺文嘉扶着阮氏的胳膊笑着过来:“哟,大哥大嫂,怎么把小丫头养得这般胖?”
贺文茂瞪他:“安安可爱得很,哪里胖了。”
贺文嘉啧了声,瞧瞧这护的,胖还不许人说。
贺文嘉又看了他大哥一眼,这会儿脸上没有敷药膏,他瞧着疤痕比去年秋天他走时又淡了些。
孙浔于氏夫妻俩从街头那边过来,温子乔、梅羡林、孙平也来了。
“见过先生师娘!”
贺文嘉先行礼,渔娘抱着安安也蹲身行礼。
安安看到于氏,一边嚷嚷一边对于氏伸出了手,于氏接过她抱在怀里:“安安真乖,这项圈也好看!”
安安似乎听懂了,扬起肥脖子,努力展示脖子上挂着的金项圈。这是四月时,安安满周岁于氏送的贺礼,这几日拿出来给她戴,她竟知道是谁给她的。
孟氏笑道:“师娘您是不知,今儿本来要给她换我娘做的粉裙子,我说项圈跟裙子不配,给她换下来,她硬是不肯,我要取她的项圈她就缩成一团不叫我拿。”
于氏笑的眉尾的皱纹都散开了:“她喜欢就叫她戴着吧,孩子家的也不讲什么美丑。”
渔娘凑过去:“师娘,我也想要项圈。”
“有,你若是想要,一会儿跟我去家里拿。”
“好嘞!”
林氏笑道:“安安多大岁数你多大,你也不好意思。
渔娘轻哼,她就要。
几人说话的功夫,王苍扶着他夫人陈氏过来给孙先生行礼,陈氏行礼后还不忘看了孙先生夫妻一眼。
这位孙先生就是教出会元、榜眼、探花的先生?!
孙浔笑着道:“这一路你也辛苦了,你先家去拜见你娘吧,过几日得空闲了,再来家里坐坐。”
“是!”
王苍带着陈氏拜见梅家、贺家长辈,见礼后这就要走了。
走前,王苍仔细看了看贺文茂脸上的伤疤:“贺大哥以后有何打算?”
“养病,读书。”
离下一届会试还有三年,贺文茂知道他脸上的伤疤肯定会淡下来。
他要去考进士,他的仇,自己会报。
“以贺大哥的学识,中进士不过早晚的事。我和余庆就在京城等你来。”
贺文茂点点头:“家去吧,你家摆酒再通知我们。”
王苍点点头。
王苍夫妻上马车离开,马车上,陈氏笑着跟王苍说:“梅贺两家真是好姻缘,我一个外人瞧了都羡慕。”
夫妻感情好且不说,两家长辈都是真心爱孩子的,能投生在这样的人家,上辈子肯定积了许多福报。
王苍微微一笑:“我打小就羡慕渔娘和文嘉。”
陈氏主动握住他的手:“我们没有那样的父母,等我们有了儿女,我们可以成为那样的父母。”
陈氏和王苍性别不同,出身不同,受到的教养却是一样的。
从小就被教导要出色,要比别人强,要万万人之上。
他们优秀就会得到夸奖,做得不好就会被训斥,就算是他们生身父母,也不会在乎他们开不开心。
某种程度上,他们夫妻二人是同一类人。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温情。
目送王苍夫妻离开,三家人说笑着进了贺家,梅羡林一直跟在姐姐身边。
姐弟俩走在后面,渔娘主动牵他的手问他:“最近读书可累?”
“不累。”
渔娘摸摸他的发髻:“这才大半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嘛,头发也长了。”
梅羡林抿嘴笑,娘也说今年开年他长高了许多,他现在比孙平还高了一点,孙平比他大呢。
贺家的下人殷勤地摆好茶点,孙浔和贺宁远坐在上首,坐在右下首的梅长湖问:“文嘉何时摆酒?”
“后日吧,进士牌坊都建好了,街坊们都问了几回了,如今二郎既回来,那就早些请客。”
阮氏点点头:“早点办了也好,后头的日子才好安排。”
林氏忙问女儿女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京城?”
贺文嘉:“我有三月假期,师父叫我不要等到最后一日才去翰林院报到,最好提前几日去。”
梅长湖算了算日子:“这般说,只能在家停大半个月?”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回来时路过淮安,大堂哥特地在码头上等着我们,给我们带话,叫我们回去时一定要去淮安住两日,叫文嘉见见梅家的长辈们。”
渔娘接着说:“我答应了,我觉得该去一趟,有些话若是不说透,我怕后头梅家栽了,我们帮或不帮都不好做。”
“出什么事了?”
渔娘看贺文嘉一眼:“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说吧。”
贺文嘉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朝廷今年会继续推行清算丈量田亩罢了。”
“山东那边......”
“听说派兵镇压后老实多了。”
贺文茂:“山东已解决,剩下的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听文嘉的意思,是要动江苏了?”
“我师父亲口说的。”
他师父一介书生哪里知道这些事,只可能是他从范尚书那儿听来的。
“你们两个小辈过去,有些话只怕不好讲,不如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梅长湖有些心急。
渔娘不赞同:“爹,就是因为我们是小辈,有些话我们才好说。”
“就是,岳父别为我们担心,我和渔娘年纪小,说话没分寸,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孙浔同样的意思:“师弟,渔娘和文嘉的话说得对,梅家主支若是连这话都听不明白,纵使他们了,那也是他们该的。”
林氏也赞同,转头看向他。梅长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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