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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晋江首发第(2/2)页
十余人,一个亲卫分队的人手。个个腰垮弯刀,手执火把,将为首的两人护在中间。
    乃姜灏与蔺稷。
    “令君,如今可愿全心助我?”蔺稷今夜未穿盔甲,只着了一身劲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他如隋棠盼得一般,从未被烧粮草。
    不过仗到最后,呈胶着之态,他设的一场计策罢了。
    一场一箭双雕的计策。
    五月里,卫泰派人欲烧他粮草,他便将计就计,聚了一堆草木柴薪以假乱真,如此放出消息,粮草被烧。
    一来让卫泰轻敌,诱他出城。
    二来乃针对天子为之。或者说,是为了姜灏和隋棠。
    “此局,知之者,我与令君尔。”蔺稷找了折扇,“若此番陛下御驾亲征,于整个东谷军上下都是天恩浩荡,如此我也可退让得名正言顺,东谷军不会有他话。退一步,陛下不来,只送粮草来,东谷军也同样感恩戴德。天子救命之恩,足矣让他们
    认作新主,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但是,眼下局势??”蔺稷遗憾摇首。
    眼下局势,姜?心中一清二楚。
    便是晚间时分,湾子口探子带回的消息。
    道是伏击在那处的卫容同一队人马交上了手,紧追不放,而那对人马正往拼命往漳河赶来。
    姜灏当下便觉通体寒凉,失望不已。
    因为能值得卫容在此时大动干戈,且往漳河赶来的,唯有天子使者。
    然有人而无粮,则再明显不过,天子要验证无粮再给粮。
    蔺稷此战带走他,便是有此打算,恐他将计划泄给天子以不公,从而导致此局不真;而他离京却留下八位侍郎,乃是为替他行劝诫之说,且当他在。
    结果,结果......是这样的果。
    “司空,要救那使者吗?南北两地人手已经布置妥当。”一副将端着远观镜,眼看那辆马车就要被卫容追上。
    “卫容的人马都入伏击圈了吗?”蔺稷问。
    “还未。”副将估算人手,“卫容作了先锋,他所领不足百人,大部队还未上来。”
    “那便等着!”蔺稷摇着扇子,看下处马车轮廓,“能不能入我军防线内,看他天命。”
    “马车翻了,怎么是、是......”那副将凝神细看,大骇道,“车内跌出的仿若是个女子。”
    “对,是个女子。”另一个副将也惊道。
    “女子?”蔺稷眉心突跳,夺来远观镜上前一步观之。
    姜灏亦从镜中相看。
    “殿下小心。”承明驾车太急,被石块绊倒翻车,自己率先被?出去。索性他功夫尚好,只以左肩迎撞树木,任由假肢被回击之力嵌入皮肉又脱落,他却半点没有停下,借力跃身而来,单手将人抱住。
    只一个旋身松开护其于身后,说话间已经抽出长剑横于身前,“殿下莫动,只需往前走便是南地,再过六七里可达东谷军防线了。”
    承明心细如发,知隋棠看不见,落地时帮她摆好了前进位置。
    “你小心。”隋棠亦知自己留下多为累赘,话落便拼命往前跑去。
    耳畔唯余呼呼夜风声和刀剑的砍杀声。
    声声如夜枭刺耳,似杜鹃啼血。
    “弓箭手易误伤,传步兵上,快。”蔺稷倒抽了一口凉气,“薛亭,查地图,看有否近道小径。”
    “李云,去把我的马牵来。传全部医官,一半随我,一半与步兵同往。”
    隋棠已经不在他远观镜中,显然是跌倒后爬不起来了。
    “找到没!”稷催促亭。
    “司空,下头起火了,我看见殿下了,还有承明......”姜?蹙眉提醒道,“好大的火!”
    蔺稷端起远观镜观之。
    果然转眼间火势冲天。
    “不怕死的,大可过来。”隋棠扶住满身是血的承明,身后大火绵延。
    半盏茶之间,她还没跑出多远便被绊倒跌了下去,手扎在草丛间,忽就觉掌心一阵刺痛,随即而来的是浓郁的馨香,和从掌心腾起的火光。
    她本能盖地扑灭,却猛然想起董真曾说过的一种植被。
    【我闻漳河南岸有一种名曰鬼火的植被,筋长倒刺,刺勾人血,血落其叶,叶散毒气而能自燃,人则亡而白骨焚。】
    【臣在书上看来的,就是记载川郁索同一本医书上,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有一句谚语呢。??香似美人香,毒妇人心。】
    刺,火,血,香.......
    “承明??”隋棠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当即用力呼唤,“留活口,扔我左手草丛间。”
    承明离她不远,闻声边打边退,只当她心软不愿杀生,遂无声刺穿一个兵士喉咙挑尸扔去草丛。
    “怎无反应的?”隋棠急道,“你扔了吗?”
    正说话间,一道火光从草地蔓延。
    隋棠喘着气,苍白面上露出两分微笑,只是眉宇未展,“你灭口了?不要灭口,活口,要活口!”
    承明惊讶那瞬间燃起的火焰,然一时无法问清缘故,但见隋棠那么急切要活口,遂在接连的打斗中,或挑兵士手足筋脉,或刺胸膛避过要害,然后踢入草丛。
    一连四五人入内,转眼便见他们浑身起火,哀嚎遍野,四下打滚,然那草似有魔力,?草身则火焰愈旺,滚到草边则群草往内翻卷,将人找在其间,根本出不了火圈。
    他亦明白了隋棠一定要他留活口的缘故,根本不是什么心软。恰恰相反,死人不会挣扎痛呼,只会默默被烧。唯有生者,被如此活活烧死,方有威慑。
    便是此刻场景,卫容带着一应兵甲被生生摄住心神,只当隋棠使了何种妖法。
    “不怕死的,大可过来!”隋棠话语又落,“孤自一命,换尔等无数性命,可太值了。卫容,你若死了,卫氏家底便都是你弟弟的了。你能得到的就一副棺材八尺地,不,你连八尺地都没有,因为尸骨无存皆为灰烬……………"
    隋棠厉声道,“承明。”
    承明应声,聚余力于剑,直指对方。
    “将军,蔺稷的人来了。”卫容先锋兵伏地闻声,“人数不少。”
    如此腹背夹击,当真有被挫骨扬灰的风险。卫容咬牙怒道,“我们撤!”
    直待人皆转身离去,承明才失力以剑杵地,撑着回身,看被火光照的亦闪闪发光的公主。
    “是鬼火草。”匆匆赶来的林群看着下头场景,惊叹道。
    “是凤鸟涅?的火。”蔺稷收回目光,扫过薛亭寻出的近道,翻身上马,经过时,叹声道,“令君,我已仁至义尽。”
    “实乃隋氏儿郎都死绝了。”他重看冲天的火焰,猩红双目泛出泪光,“要一个妇人千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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