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红尘相伴(终章)第(2/2)页
国人常年生活在气候温暖的环境中,过去难免无法适应。且嵂族人生的人高马大,那边是他们的地盘,三皇子遭到太子设计,所带兵马粮草根本不足,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嵂族人频繁的扰乱边疆的百姓,皇上也派人镇压过几次,但都失败而告终,这一次,恐怕也……”
谢令容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整个身体无力的后退几步,继而强定自己站稳身子。
“爹爹,我要去找文清。他送此杯,表达情意,女儿定不能辜负。”谢令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那只白玉杯紧紧的握在手中。
谢起看了看她,轻轻一叹,却也无法阻止,从小到大,这个女儿虽然知书达理,却也是性子拗得很,决定的事轻易难改变。
次日清晨,谢令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男装,将头发高高的盘起,对着谢起三拜以后,便骑了一匹马而去。
一段情深意重的情缘由许大小姐亲自开启。
一路策马,谢令容只有在累得的时候才停一会儿,她是想着快马加鞭也许还能追上大军的步伐。
越往北,天气越冷。
映入眼帘的飞雪,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那是华国的军服,堆积的都是华国将士的尸体。
他会不会也在里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谢令容翻身跳下马,她望向无边的荒原,苍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飘零的雪花,混着血液的腥味冰冷着她的脸颊。她开始在尸体里面翻找他。每看到一具尸体,知道不是他,她就放心几分,总觉得剩下那些人里面有他的机会又少了一点。
她从未意识到,简短的几次相见,她对他已是如此不舍。
天色逐渐阴沉,北方的天黑的更早,黑的更浓。
狂风在耳边呼啸,簌簌作响,犹如厉鬼的咆哮。谢令容虽然胆大,此时却也不由得害怕起来。可是她不能离开,她还要继续找下去,直到将这里所有的尸体翻遍,确定这里没有他。
她才知道,简单纯粹的爱可以让人如此傻,如此义无反顾。
“何人在那里?”背后突然想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谢令容吓了一跳。可是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是他,自己不会听错。
她蓦地转过身去,有些狼狈的脸,带着几许惊慌,几许惊喜的神情落入姜彻的眼底。她看到他一身戎装,器宇轩昂,一个儒雅,一个英姿焕发,竟都是让她看一眼就移不开眼。
“容儿?”姜彻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几步过去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冰冷的铠甲给她带来冷硬的触感,可是她趴在他的怀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
泪水禁不自知的滑落。
姜彻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放开她,又将他拥入怀中,仿佛呵护着至宝。一时间又惊又喜,他从未想过看似柔弱的闺阁女子,竟有这般的刚毅坚强。
“容儿,你怎么来了?还这身打扮?倒是把我给比下去了。”良久,姜彻笑着玩笑。
谢令容脸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你赠我白玉杯就算与我定情,谢令容一颗心交给了你,从此谢令容生死相随,绝不离弃。”
“容儿,文清此生有你,何其有幸。”
身后的将士突然间都笑了起来,哦哦的打起趣来,羞得谢令容直躲在姜彻怀里不肯抬头。
“连孤身找我都不怕,翻看那么多尸体也不怕,怎的如今怕了这个?”姜彻玩笑的声音从谢令容的头顶传来。
谢令容环着他的身躯,偏偏在他后背狠狠的一掐,疼的姜彻张大了嘴,却又碍于有下属在不好叫出声来。
“看来容儿倒是个悍妇,先前却是没发现。”姜彻咧着嘴,直摇头。
谢令容在他怀里欢喜的笑了。
003樯橹灰飞烟灭
风声萧瑟又哀怨。
尖利的呼啸中仿佛有飘荡的孤魂。孤魂无根,它在吟唱,吟唱红尘中的纷乱,吟唱阴冥中的幽怨。
炭火烧得正暖,一盏孤灯如豆。
军帐里,将士围聚,共同在昏黄的孤灯下无声地等待着。
谢令容被裹上了姜彻的大氅,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他们商量军情。谢起之女千里迢迢追随爱郎的事瞬间在军营里传开,大家都在赞叹着两人感情深厚,谢令容更是女中豪杰,令人钦佩。一时间,因为谢令容的到来,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张副将,你点过了吗,我们还有多少兵马?”姜彻神情严肃,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
“这一次交战,我们损失惨重,如今还剩了五千将士,两千匹战马。对方估计还有一万多兵马。”张副官说道,脸上还有着血渍,许是一直忙着点看伤员,还未来得及停下来洗把脸休息一下。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士脸色都阴沉了下去,几乎是三倍的兵力,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胜算。
“三倍?”姜彻喃喃自语,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睛一直盯着桌上铺着的地形图。
谢令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没有想到,那修长的手指除了弹奏出美妙的琴音,有一天也可以握起兵器在战场上砍杀敌人的头颅。
谢令容突然想起了什么,悄悄的从旁边走过,出了军营。
烛光摇曳,暗淡的光芒照彻下来,军人面沉如水,英挺的容颜被分成明暗两面。营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将军发布军令。
姜彻眉头皱了起来,如今的形势严峻,粮草已经不多,如再不找到解决之法,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他们不是战死,就是要被饿死冻死。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突然看见床上的谢令容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慌张下正要询问,却闻得一阵清香,只见营帐被掀开,谢令容笑意盈盈的端了一壶茶过来。
“来来来,你们先喝杯茶,提提神。我什么都不能做,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谢令容给每人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看这些将士个个蓬头垢面的,不免也心疼敬畏起来。
“嫂子的茶真是香,光闻着就有精神了。”姜彻早已和将士们打成一片,战场上喊将军,私底下却都以兄弟相称,此时也自然把谢令容喊成了嫂子。
谢令容红着脸,将一杯茶递给了姜彻。
姜彻接到手中,放在唇边一闻,不由得惊讶“竟还是碧螺山水茶。”
“上次看你喝的喜欢,所以这次就随身带了些。”谢令容柔声说道。
姜彻眼中尽是柔情,端了杯子正欲喝下,突然看到茶杯内有一片飘浮的茶叶,似是灵光一闪。他突然就忘情的在谢令容的额间一吻,弄得谢令容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
他凝神一想,似是有了些头绪,姜彻的眼中露出些精光,他的手指圈了圈中间的一条河。
“张副将,你可知道这条河的深度,长度,宽度?”
张副将一看,姜彻所指的是子虚河“此河是子虚河很长,蜿蜒而去,横亘在华国的边界,不过此河不深,大概只有平常男儿一半深,宽度却也有七八丈宽了。”
“如此,甚好。张副将,你看,这河的不远处,有连绵的小山,正是藏人的好地方。”姜彻越说脸上越有溢彩,众人却是听得糊涂,不知道姜彻什么打算。
“张副将,你今晚带三千人马渡过子虚河,躲进山内,将所有的弓弩都带走,马匹留下来给我。另外,剩下的两千人马今晚随我一起,将多余的长刀都砍碎,成为小小锋利的刀片。今晚将所有的粮食都给兄弟们吃了,明日生死就在此一战,我们就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与他们拼了。”
“好,拼了拼了。”将士们大声呐喊起来。
激昂的士气让谢令容不由的一怔。
“各自下去准备吧。”
“是!”
众将士齐声领命,姜彻扫视着一干人,目光平静如水,淡淡颔首。
军人们纷纷散去将士们都出了军营,各自准备。
“让你受苦了。”姜彻见众人都离开,转过身对着谢令容深情的说道。
“哪里的话,跟着你,怎么都不觉得苦。”谢令容望向他,眼中流露出坚毅神色。
“如果此战胜利,回到宫中,我便凤笙龙管,紫盖香车的迎娶你。”明灭不定的烛光下,姜彻对着谢令容许下了一世的诺言。
谢令容微微点头,看着姜彻伟岸的身躯渐渐远去。
次日清晨,阳光破云而出。
姜彻看了看天,真是天助我也,连天也放晴放暖了。
“将士们,准备好了吗?准备了,就随我姜彻一起去啥嵂族蛮夷,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然后我们就回华国,等着皇上在高高的城门之上迎接我们。”姜彻站在高处,挥着长戟高声说道。
“杀,杀,杀……”两千将士嘶吼声震天,似是声音冲破了云霄。
谢令容站在姜彻的身侧,痴痴的望着他,这就是自己所爱的人,也是承诺要娶自己的人。
“容儿,你留在此处等我。”姜彻临行前对着谢令容说道。
“文清,我在这等你回来。”谢令容回望他,让他安心的离开。
姜彻策马离开,很快就和嵂族的兵马相遇。
姜彻挥舞着长戟一路厮杀而去,鲜血溅在他的脸上,犹如点点墨梅,触目惊心,他用手一抹,长戟奋力的刺了过去,一个嵂族将士被他从马背上刺下,倒在地上。
身边的将士也杀了一个嵂族人,不由得大笑出声“娘的,你们嵂族就这么点本事,是还没睡醒吧?”
此言一出,将士们都哄笑了起来,姜彻看起来也心情不错,笑了两声。
“老子才不怕你们这些白面小子。”粗狂之声发出,嵂族人显然也是被激到了。
双方再次进入激战。
姜彻突然下了命令,大声吼道“撤,往子虚河而去。”
众将士一听,完全不恋战,跟着姜彻策马而去。
“怕了吗?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都是些还没断奶的娃娃……”嵂族的汉子大笑了起来,为首的将军对着将士一挥手“今日杀一个华国将士,老子赏她一个女人,杀两个,赏一双。”
“好,好!”将士们一夹马肚,追了上去。
姜彻命令众人只管向前策马,什么都不要管。
眼看就要到达子虚河,姜彻突然翻身下马,并命令所有人都下马。
此时众人早已了然,训练有素的朝前跑去,脚拖着地面,划出一条条痕迹。
到了子虚河边,姜彻看了看身后,脸上有些得意的笑意,嵂族人已经追了上来。
“脱鞋袜!”姜彻一声令下,首先自己脱了战靴,迅速走入水中。
一千多人,纷纷下水,迅速的朝前走去。
身后的嵂族人,还未弄清楚什么,就已经追了上来。
突然胯下的坐骑长嘶一声,马蹄朝前扬起,似是经受了疼痛,整个身体向前倾去。马上的人拉不住马缰,身体失去重心,也随着先前倾去。
此时传来战马的嘶声不断,很多将士都坠下马来,背部,或者腿上,或者手臂受到利刃的刺入。
此时,他们才发现这片离子虚河几步之遥的松软泥土里插满了锋利的刀片。
“下马,下马。”为首的将军立刻下令,众将士有些狼狈的直起身子,却已经伤了不少。
“哈哈,哈哈,宫将军,嵂族应该改口马蜂族才对,一个个身上都是洞了。”岸那边,姜彻已经带着将士抵达。
“好,嵂族打败,臣服于我华国,从此改名为马蜂族。”姜彻意气风发,面色沉静如水。
“混蛋,你他娘的闭嘴。”为首的将军啐了一口唾沫,当下什么也不考虑,齐了马朝河里走去。
河虽然不深,淤泥却是很多,他们穿着战靴走在里面,走一步,陷一步,却是越走越难,有时候连鞋都拔不出来。
站在河中歪歪扭扭的相互碰撞开来。
此时,为首的将军才知道这是中了计了。
正欲吩咐众人将脚从靴中拔出时,却见不远处,箭羽破空而来。
“啊!”
“啊!”
“啊!”
嵂族将士根本无处躲藏,脚还塞在泥中拔不出来。
这一战,嵂族惨白。
直到姜彻带着人将活着的嵂族将士抓为俘虏之时,仍有些人还陷在河中。
姜彻重新策马回到了军营,看见远远的,谢令容穿着一袭紫衣正盼着他。
“我赢了,我没有辜负你的期许。”姜彻迅速奔了过去,将谢令容揽入怀中,神情欢喜的如同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谢令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宽厚肩膀带给她的温度。
“我不仅赢了这场仗,更是赢了你,容儿,我赢了你。”
子虚河这一战,成了华国史上有名的一战。姜彻与谢令容的感情也被传为了一段佳话。告捷的消息传到华国帝都时,华国皇帝立刻下旨在就近的城池内调派了兵马粮草,一路趁胜追击,终于将嵂族完全收服。
自此,嵂族臣服于华国,改名马蜂族。
姜彻班师回朝之时,华国皇帝亲自在城门上相迎,犒赏三军。
当问及赏赐之时,姜彻回答只愿娶许家之女谢令容。
一纸诏书,钦赐良辰佳缘。
在与嵂族大战的期间,帝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太子在高台之上不小心失足摔下,归天了。
回朝第二日,皇帝又发了一道圣旨,姜彻封为太子。
在外人看来,姜彻双喜临门,意气风发之势,无人可及。
004短亭短,情更难
夜,在迷醉的花香中变得妩媚。
谢令容以为这一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却没有想到,幸福从这一天已经结束。许多年后,她无数次的想过,如果知道这一日是这样的场景,她是否会依然选择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她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中,想象着过一会儿就要和心爱的男子进行拜堂,成为他的妻子。从此相濡以沫,荣辱与共,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她被人搀扶着一步步朝她的夫君走近。
拜堂的时候,她才听到有人小声说着,三位看起来真是和谐,太子当真是有福。
谢令容猛的掀开盖头,才发现隔着姜彻还站着一位与她相同打扮的女子。
一场婚礼,两个新娘,同一个夫君。
谢令容瞪大了眼睛看着,惊得说不出话来。礼堂内已经有人声骚动。
姜彻握住她的手,对她摇头。她更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爹爹。今天是皇家的婚礼,宾客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由不得她有丝毫的懈怠。这一刻,她开始有些明白自己爹爹的担忧了。
她抽开姜彻的手,缓缓的盖上了盖头。
一系列的仪式结束,充斥在谢令容耳边的只有嗡隆隆的响声,原先的愉悦兴奋就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生生的灭了热情。
谢令容被人牵着去了房间。
龙凤烛缓缓的燃烧着,谢令容手指将布帛搅在了一起,她在等着姜彻过来,给她一个解释。
门被推开,月光拉长了他颀长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近,看着她,神色痴迷。
到嘴边的话被这样的眼神抵住,谢令容发现自己问不出口。她不想破坏了今日的良辰。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去文荷院。”一个太监走了过来,躬身道。
不用想,谢令容也知道那所谓的文荷院是哪里。
姜彻犹疑了一会儿,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容儿,今晚就委屈你了。”
姜彻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月意清冷,白云从容。
花园里,紫色的风信子摇曳在风中,浓郁的颜色令人沉醉。
姜彻松开手的那一刹那,谢令容忽然觉得好冷,彻头彻尾的冷,一直冷到了心里。
第二日的时候,她打扮的端庄,要去皇宫跪拜。终于,她见到了他另一个妻子,孟雅君,丞相之女。
孟雅君看她面露得意之色,身后听到有丫头低声嘲笑,昨晚姜彻留宿文荷院的事情,早已是整个太子府都知道的事。
谢令容袖中的手握了起来,面上却还要保持一个太子妃该有的仪容。
这一晚,姜彻过来,谢令容终于冷漠相问。她是骄傲的,他早知道,她不似娇弱女子那般只会忍让。
“这些事以后与你解释,容儿,无论我娶谁为妻,对你的心绝对不变。无论她的身份如何,太子正妃的位置只会属于你。”他不解释,却只有这一句安慰。她以为他要的是这个位置,要的是通往母仪天下的阶梯吗?
忽而间,谢令容觉得,他是不是从不曾了解自己?
“我只问你,你娶孟雅君,是自愿还是被逼,是预先知道,还是被蒙在鼓里?”谢令容表现的异常冷静。
他不言语,将她横抱而起,安然的放在床榻上。她知道了他的答案,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一直是她?那是不是和她相遇之前,他已经有了婚约了?她不忍想,那一段美好的相遇她不忍去破坏。
迟到了一晚的洞房花烛,并不如她想的一般美好,有的只是痛苦的呻吟和眼角滑落的泪水。
谢令容深居简出,文锦院成了她的一方城池。姜彻时常过来,她的态度逐渐冷淡。
终于有一天,孟雅君怀孕了。成了皇家的喜事,外界都在断定,这正妃之位非孟雅君莫属,以后定也是会母仪天下。
谢令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院中喝茶,她的手一抖,杯子差点掉落在地。她凑近了茶杯,才发现,茶早就凉了,如同自己的心。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去找姜彻,她想要知道,他现在到底想着什么。
走过蜿蜒的回廊,在湖心亭中,她看到一副和谐的画面,美的让她灼伤了眼睛。姜彻搂着孟雅君正在亭中赏荷,时不时传来孟雅君娇笑的声音。
谢令容几步后退,差点跌落水中,幸而被丫鬟扶住,裙摆已经浸湿,她却不顾,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仿佛要逃离这一切。
晚上的时候,孟雅君来了。
终于,谢令容知道了一个真相。
当初太子有意拉拢孟家,所以与孟雅君走的很近,岂知孟雅君早已心恋姜彻。孟雅君找到姜彻与他摊牌,并商议了一个害死太子的方法。
姜彻同意出征,一方面为避嫌引起怀疑,一方面也是立下战功赢得民心。高台之上,是孟雅君亲手将太子推下。
这样,将姜彻送上了太子的高位。
这是第几次的打击。谢令容已经无力站稳。身边却传来孟雅君得意的笑声“你以为你才是他的患难妻子?我才是,我的地位谁也不能撼动,他不仅需要我,也需要我背后的孟家。你能给她什么,他日他登基,我便是谢令容。你这般小肚鸡肠,不识大体,以后若是后宫三千,你岂不是要上吊了?”
孟雅君离开,她得意的笑声还在谢令容的耳边回响。
原来她的夫君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儒雅,明净。原来,不是他不够了解自己,而是她根本不了解他。
原,两人开始的太快,都不够了解对方。
那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也许就是一个错误。
她握紧了手,突然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离开太子府,离开姜彻,这一段纯粹美好的爱恋早已不复当初。她爱的文清,只在江南湖畔,不在深宫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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