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 2第(2/2)页
比在竞技场上更能暴露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对吧”
“皇帝允诺让我自己选择继嗣”男爵咬牙说道。
“咱们来看看吧。”芬伦说完,便扭头去招呼他的夫人。她坐下来,对着男爵微微一笑,接着把注意力投向下方的沙地。竞技场上,菲德罗萨穿着紧身衣裤露面了右手戴着黑色手套,握着一把长刀;左手戴着白手套,拿着一把短刀。
“白色代表毒药,黑色代表纯洁。”芬伦夫人说,“奇怪的风俗,是不是,亲爱的”
“啊”伯爵说。
欢呼声从家族成员占据的看台上响起。菲德罗萨驻足片刻,接受他们的欢呼。他抬起头,扫视着那些面孔他的表兄姊妹、同父异母兄弟、妻妾们和远亲们。那么多张嘴,就像一只只粉红色的喇叭,在一片彩色服装和旗帜的海洋中大声欢呼。
菲德罗萨突然想到,那一排排脸正渴望看到鲜血飞溅的场面,无论是奴隶角斗士的,还是他的。当然,在这次角斗中,无疑只有一种结果。这里的危险只是形式上的,并无实质但是
菲德罗萨举起手中的双刀,对着太阳,以古老的方式向竞技场的三个角落致敬。白手套白色,毒药的象征中的短刀先入鞘;黑手套中的长刀纯洁的刀刃现在并不纯洁,因为刀上也涂上了毒药:这一秘密武器将把今日变成纯属他个人的胜利。
他花了片刻时间,调整好身上的屏蔽场,接着停下来,感受到前额的皮肤有点发紧,确信自己受到了妥善的防护。
时间似乎停止了,但菲德罗萨如经理人打破了僵局:他向助手们点点头,用审视的目光检查他们的装备。带着尖刺、闪闪发光的脚镣已就位,倒刺和铁钩上飘舞着蓝色旗幡。
菲德罗萨向乐队发出信号。
节奏缓慢的进行曲奏了起来,声音洪亮,古老而隆重。菲德罗萨率领他的队伍穿过角斗场,来到他叔叔的金色包厢下,躬身行礼。当庆典的钥匙扔下来时,他抓住了它。
音乐停止了。
突如其来的沉寂中,他退后两步,举起钥匙,高呼道:“我把真理的钥匙献给”他停下来,知道他叔叔会想:这个年轻的傻瓜终究还是想把钥匙献给芬伦夫人,这将引起一场事端
“献给我的叔叔和保护人,弗拉基米尔哈克南男爵”菲德罗萨高声叫道。
他高兴地看到叔叔舒了口气。
音乐重新响起,这回是快节奏的进行曲,菲德罗萨领着他的人重新跑到竞技场,回到警戒门的门口,这道门只允许佩戴识别带的人进出。罗萨本人很自豪,他从不使用警戒门,也很少需要护卫。但今天,这些都是用得着的特殊安排有时会有特殊的危险。
寂静再一次笼罩竞技场。
菲德罗萨转过身,面对着他对面的大红门角斗士将通过那道门进场。
特殊的角斗士。
杜菲哈瓦特的这个计划真是高明,简单且直接,菲德罗萨想。不会给奴隶角斗士下药这是此次竞技的危险之处。但是,这名男子的潜意识中被灌输进一个关键词语,在关键时刻,只要念出这个词,他的肌肉就会僵住,动弹不得。菲德罗萨的脑中反复念着这个生死攸关的词语,张口无声地念道:“人渣”对观众来说,他们看到的是一名未被下药的奴隶溜进了竞技场,企图杀死未来的男爵。精心安排好的证据都将指向奴隶主管。
红色大门的辅助电机发出低沉的哼鸣,大门慢慢开启。
菲德罗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道门。开始的一刻最为关键。奴隶角斗士一出场,训练有素的眼睛就能从他的外表获取到需要的信息。按理,所有的角斗士都应被注入伊拉迦药,成为任意宰割的对象。但你还是需要注意他们举刀的方式、防卫的方向,看他们是否意识到观众的存在。通过一名奴隶昂头的姿势,就能得到反击和佯攻的重要线索。
红色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人冲了进来,他剃着光头,眼窝深陷。皮肤呈胡萝卜色,正是注射了伊拉迦药之后的颜色。但菲德罗萨知道那颜色是涂上去的。这个奴隶穿着绿色紧身连衣裤,腰缠一条半身屏蔽场腰带带子上的箭头指向左方,表明奴隶的左边身体有屏蔽场防护。他用使剑的方式举着刀,刀尖稍稍向外伸出,从姿势看,这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武士。慢慢地,他步入竞技场,用屏蔽场一侧的那边身体朝着菲德罗萨和警卫门边的那群人。
“我不喜欢这家伙的样子,”一个为菲德罗萨拿倒钩的人说,“你确信他注射过药物了,大人”
“他的颜色是对的。”菲德罗萨说。
“可他的姿势就像一名武士。”另一个护卫说。
菲德罗萨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沙地上,打量着奴隶。
“他的胳膊怎么了”一个护卫说。
菲德罗萨的目光看向奴隶左前臂上的一块鲜血淋淋的抓伤,然后顺着手臂看向他的手,最后看到了绿色裤子左臀上的一个用鲜血画成的图案一块湿乎乎的图形:鹰的轮廓。
鹰
菲德罗萨抬起头,看着那双深陷的黑色眼睛,发现它们正瞪着自己,带着非同寻常的警惕。
这是雷托公爵的武士,被我们在厄拉科斯俘虏了菲德罗萨想,这不是一般的角斗士一股寒意贯穿全身。他纳闷哈瓦特是不是另有安排伪装中套着伪装。最后惩罚只会落到奴隶总管身上
菲德罗萨的首席助手在他耳边说道:“我不喜欢这个人的样子,大人。让我先在他拿刀的手臂上扎上两个钩刺。”
“我自有自己的钩刺,”菲德罗萨说着,从助手那里接过一对长长的、带倒钩的长矛,掂了掂分量,试试称不称手。这些倒钩也该涂上药,但这一次没有,首席助手也许会因此丢掉性命。但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次角斗之后,你会成为英雄,”哈瓦特当时是这么说的,“不顾意外发生的变节行为,像男子汉一样一对一杀死你的角斗士。奴隶总管会被处死,你的人会接替他的职务。”
菲德罗萨又向前走了五步,进入竞技场内,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打量着奴隶。他知道,看台上的行家应该已经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了。从皮肤颜色上看,这名角斗士应该是被注射了药物,但他脚步很稳,一点也没有发抖。看台上的粉丝应该正在交头接耳:“看他站得多稳,他应该躁动不安才是要么进攻,要么退却。可是,瞧啊,他在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按道理不应该这样。”
菲德罗萨感到兴奋起来,内心一股火焰在燃烧。让哈瓦特的诡计见鬼去吧,他想,我能对付这个奴隶。抹了毒药的是我的长刀,而不是短刀,就连哈瓦特都不知道这事。
“嗨,哈克南”那奴隶大叫道,“准备好受死了吗”
整个竞技场死一般的沉寂。奴隶从不主动挑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